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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外婆家路上和妈妈性爱故事3篇

时间:2022-09-29 15:55:03 来源:网友投稿

去外婆家路上和妈妈性爱故事3篇去外婆家路上和妈妈性爱故事 从“小红帽”的三个故事版本谈结尾的意义 孙尚前(浙江师范大学人文学院,浙江金华321004) 摘要: 本文以贝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去外婆家路上和妈妈性爱故事3篇,供大家参考。

去外婆家路上和妈妈性爱故事3篇

篇一:去外婆家路上和妈妈性爱故事

ldquo;小红帽” 的三个故事版本谈结尾的意义

 孙尚前 (浙江师范大学 人文学院, 浙江 金华 321004)

  摘要:

 本文以贝洛版、 格林版的《小红帽》 和芭芭拉· G·沃克的《小白帽》三个故事作为版本取样, 主要采用罗兰·巴特的可读性和可写性的理论, 对源于同一故事的不同结尾的意义进行阐释, 认为结尾的差异关乎文本对读者的定位,并且进一步探讨了结尾的可读与可写的相对性问题。

 同时对结尾所含的意识形态也做了简单的分析。

 关键词:

 小红帽; 结尾; 可读性; 可写性; 意识形态

 “小红帽” 的故事随着不同的时代而有不同的改写, 这些改写的版本, 不仅表达的方式各有差异, 所含蕴的意义也不尽相同。

 从凯萨林·奥兰丝妲(Catherine Orenstein)

 的论著《百变小红帽》, 我们大抵可以知道小红帽的故事在西方文化语境中的演变。

 这些变异的故事有着不同的结构, 更有不同的结尾。

 从结尾来探索小红帽故事的变异性, 似乎也就成为一个可加以选择的课题。

 因此本文试图从可读性与可写性的角度来谈小红帽故事结尾的意义。

 本文只选取三篇作为样本来分析, 即贝洛版与格林版的《小红帽》 和芭芭拉· G· 沃克(Barbaba G.Walker)

 的《小白帽》。

 取样虽然有限, 但是就其结尾来说, 我们仍然可以从三个版本看出一些明显的问题。

  一 《小红帽》 的文本结构及其结尾

 《小红帽》 这个看似简单的童话故事之所以引起如此多的关注, 产生如此多的版本, 与它的结构关系颇大。

 阿尔奈《民间故事类型》 说:

 “任何类型的故事都可能有数不尽的变异版, 以致故事源源不绝。

 好比更换主角的服装, 随即产生新的主题, 却没有改变故事的主结构。

 ”[1](p.267)《小红帽》 的衍生正符合其所说的情形。

 以下, 我们先以普罗普的叙事学理论来梳理一下贝洛版和格林版的《小红帽》 叙事结构:

  1 缺席:

 小红帽从家里面出来去外婆家

 4 侦察:

 小红帽遇到野狼 5 弃守:

 小红帽同狼说她要到外婆家去, 并把外婆家的地址告诉了 狼

 作者简介:

 孙尚前(1981-), 女, 辽宁朝阳人, 浙江师范大学人文学院在读硕士研究生, 现当代文学专业, 儿童文学方向。

 2 禁止:

 小红帽的妈妈告诉小红帽不要走小路 3 违背禁令:

 小红帽没有听妈妈的话跑到路边去摘花

 6 欺骗:

 野狼假扮成了小红帽到外婆家去敲门 7 共犯:

 外婆相信了狼, 让它进了屋子 8 恶行:

 狼吃掉了 外婆和小红帽

  这是一般所接受的小红帽故事情节, 几乎所有的改编都是从这个结构入手的。

 从上面的功能分析来看,《小红帽》 的结构是有“空白” 的, 而这个结构的“空白”中止了本文模式的联结, 把读者引到“填充” 的行为上来, 为读者的改编提供了可能性。

 再者, 小红帽的结构是一个可以套进许多故事的自由度较大的结构, 即在主结构不动的情况下, 可以通过变换人物的行为重新组合故事。

 前者可以以格林版的《小红帽》 为例, 这个版本的结构是在贝洛版本的功能上增加了几个功能。

 在“缺席”与“侦察”中加了“禁止”与“违背禁令”两个功能, 在“恶行”后面加了“神奇的援助”、 “起初的不幸获得补救”、 “恶棍受到处罚”三个功能。

 而这几个功能的增加不只是改变了 结尾, 也使《小红帽》 完全改变了原来所要传达的观念。

 后者可以《小白帽》 为例。《小白帽》 的结构与贝洛版的是完全相同的, 只是其中的内容已面目全非。

 它述说了 一个巫婆外婆和她的孙女小白帽如何惩治猎人而替狼族报仇的故事。

 在故事中, 小白帽不再是一个甜美娇小的小女孩, 狼也不再是凶恶无比的狼, 反倒原本作为援助者角色出场的猎人与外婆共同分担了狼原来的角色。

 猎人替代了与小红帽相遇的狼, 而外婆则替代了吃掉外婆和小红帽的狼。

 也就是说, 在这个版本的结构功能中, “侦察”功能已变为小白帽与猎人相遇, “弃守”变为小白帽让猎人知道了外婆是谁, “欺骗”功能变为外婆扮成凶恶的狼, “共犯”功能是猎人被骗进门, “恶行”是外婆把猎人杀死并把其身体斩成小块喂狼。

 这种大幅度的内容变动必然导致结尾大异于原版。

 小红帽故事三个版本的结尾都不同, 而这种不同不只暗含了 创作者的意识形态, 并且对读者的接受也产生极为不同的效果。

 现在就从可读性和可写性的角度来对三个版本的结尾进行分析。

  二 从《小红帽》 到《小白帽》:

 结尾的可读性与可写性

 可读性与可写性是法国著名的批评家罗兰·巴特(Roland Barthes)

 在《S/Z》中提出的概念。

 屠友祥译之为“能引人阅读者”和“能引人写作者”, 这种译法可以作为理解上的参照。

 巴特在《S/Z》 中写道:

  9 神奇的援助:

 猎人在外婆家的门外听到狼的声音, 进去剪开了狼的肚子 10 起初的不幸获得补救:

 小红帽和外婆从狼肚子中跳出来 11 恶棍受到处罚:

 狼被肚子里的石头压死

 启程/旅途/到达/居住:

 旅程被一一填满。

 使之结束、 充满、 接合、统一, 这可以说是能引人阅读之文的基本要求, 其惶惶然, 似慑于某类挥之不去的恐惧:

 省却某一环节的恐惧。

 惟恐遗漏, 遂产生出情节的逻辑外表:

 各项以及其间的衔接得到安排(结撰), 以便交互合并、 重迭、创造某种连续性的幻觉。

 充盈导致描画, 以‘表现’ 此充盈, 而描画又引发补苴罅漏, 一一着色:

 能引人阅读之文仿佛憎厌空白。

 [2](p.197) 从以上这段话可以了 解, 可读性的文本是一个统一而和谐的整体, 它采用“面面俱到”的方式力图使文本成为一个“固定的自 足的现实文本”, 并且把文本的意义明确地传达出来。

 “在可读性文本中, 能指和所指之间的关系一目 了然, 文本的意义是可以把握解读的”。重新创造。

 [3](pp.368-369)它厌恶“空白” 的特点, 使得它拒斥读者的一个文本若想吸引读者对其再创造, “空白” 是一个很重要的条件。

 文本的“空白” 对读者来说是一种召唤的方式。

 根据伊瑟尔(Wolfgang Iser)

 的说法,“空白” 与“否定性” 是本文与读者进行交流的基本条件, “空白自发地调动了想象, 提高了读者的建构能力, 他不得不尽力补充空白, 把这些本文图式联系起来, 成为综合的完形。

 ”[4](p.238)可读性文本不只缺乏“空白”, 对伊瑟尔所说的“否定性” 也是力避其存在的。

 所谓“否定性”, 是对既有的规范的合理性的否定。但可读性文本不会想去动摇读者原有的历史的、 文化的、 心理的定势, 它是源自文化的而不是与之背离的。

 一旦把“空白” 和“否定性”

 从文本之中抽离, 将导致文本远离“不确定性”, 也就阻断了文本与读者的交流。

 读者在面对文本时只能是接受或拒绝。

 相对的, 可写性文本则隐含着召唤结构, 它充满着“空白” 和“否定性”, 把读者吸引到文本中来, 使其打破对世界既有的把握方式和规则, 与作者共同创造文本的意义。“‘可写性文本’就是邀请读者从自 身 的语境中解放出来, 而通过偶然或约定的性质, 对其所理解的传统观念和符号规约进行反思, 从而去探讨对对象的更新的阐释密码。

 这样, 读者就不再是被动地被灌输的群体, 而是主动地进行阐释和意义塞入或填入的群体。

 ”[3](p.370)可写性文本令读者“不适”, 动摇其阅读趣味、 价值观和思维记忆。

 以上是对可读性文本与可写性文本所进行的介绍, 以此为基础, 现在来谈谈“小红帽” 三个故事版本结尾的可读性与可写性问题。

 贝洛版和格林版的《小红帽》 在情节上大致相同, 但结尾之一是狼吃掉外婆和小红帽, 而另一个是猎人救出了小红帽。

 从文本结构来看, 它们都是一个和谐的整体, 结尾与文本的开头和发展是逻辑一致的。

 不论外婆和小红帽被狼吃掉之后是否获救, 狼是否得到惩罚, 都是从前面的情节导引而出的。

 作者对文本意义的预先构想使所有的部分集中投向一个中心点, 引向一个方向。

 小红帽遇见狼并且告诉它外婆家住在哪儿, 因此发生可怕的后果, 但救助者的出现使小红帽获得拯救且又惩罚了恶狼。

 一切都顺理成章, 结尾既没有留有想像的“空白”, 也没

 有对读者的原有价值规范有所否定, 相反的恰恰是对传统道德与价值规范的强化和肯定。

 因此可以说这是典型的可读性结尾。

 如同《S/Z》 中所说:

 “能引人阅读者的道义法则、 价值法则, 处于充满因果链的境地; 由此看来, 每个决定物(determinant)

 在可能的范围内必须是被决定物(determine), 这使得每种表示( notation)

 都处于居间状态, 被双重地定向, 卷入朝向目的的航行中。

 ”[2](p.294) 也就是说, 在可读性文本, 结尾是文本结构自然发展出来的一环, 它并没有逃逸出读者所期待的视野。

 作为女性主义颠覆书写的《小白帽》, 其结尾是一个可写性的结尾。(这是相对于传统版本来说的。

 其实相对于这个文本的前面情节来说, 这个结尾也是可读性的。

 详下文。)

 这个文本借用传统小红帽故事为背景。

 依照伊瑟尔的说法, 入选的现实和社会规范作为本文的前景并没有消除被淘汰的规范, 只不过这被淘汰的规范已退居为背景。

 经由前景与背景的对比, 读者对本文有了 全新的理解。[4](p.14)我认为结尾也是同样的情形。《小白帽》 的结尾潜在地预设了读者知道《小红帽》 原版故事的结尾, 而且是接受了以男性为中心的意识形态群体。

 如此一来,《小白帽》 的结尾才能以不受传统束缚的方式打破读者的期待, 提供读者以一种陌生的乐趣, 并对读者原有的价值观念, 性别意识和道德观提出挑战。

 《小白帽》 的结尾是:

 幼狼被很好的救护, 猎人被杀死以喂狼, 而杀死猎人的竟是外婆, 小白帽则把这件事轻描淡写讲给妈妈听。

 这种结尾是以“否定性” 的方式引发读者对文本的参与创造。

 读者对这个结尾想必会有一种心理上的拒斥感, 有一种“不适”, 不太能接受小女孩和外婆的残忍。

 随后, 读者会思考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尾, 当他意识到这是女性主义的颠覆书写, 是一种极端化的反叛, 他就会对自己原有的各种价值规范进行反思, 从而对文本有全新的理解, 而对原有的观念重新调整和定位。

 读者不再会想当然地把小女孩定义为天真无知, 不再会想当然地把男人视为正义的化身 以及拯救者的象征, 狼也不再一定是凶恶的, 而外婆也拥有自 救的能力。

 女性不一定非要男人保护, 狼不一定比人更残忍。

 当他返观原版《小红帽》 时也不再会把其中的情节作为想当然的事来接受, 他就会看到其中浓厚的意识形态(男权意识、 人为中心的道德观)

 在过去是如何以“伪自 然” 的方式潜移默化地传递给孩子。

 这样结尾促成了读者积极参与文本的生产, 也完成了 读者与本文交流的目 的。

 然而我们必须强调一点:

 可写性结尾与可读性结尾的划分并不是绝对的。

 对一个人来说是可读的对另外一个人可能是可写的, 这是因为每个人的诠释系统都不同, 不可一概而论。

 对一个熟悉女性主义颠覆文本并对其结尾形式已有一种定势思维的读者来讲, 读《小白帽》 时很可能就不会把它结尾当作是可写性的。

 “每一种语言一旦被重复了, 即顷刻成为旧语言。

 ”[5](p.51) 结尾也是如此。

 而对于从没有读过这种文本或极少有此阅读经验的人来说, 这个文本的结尾则是可写的。此外, 对一个人来讲, 一个文本的结尾是可读还是可写的也不是固定不变的, 当他熟悉一种可写性的模式以后, 再返读最初读的此类文本时则已是可读的了。

 结尾的可读与可写还涉及一个问题:

 是以版本作为参照? 还是以文本的背景

 作为参照? 就《小白帽》 而言, 先前我们说它的结尾是可写的, 那是相对于传统版本来说。

 要是相对于这个文本前面的情节, 它的结尾则是可读的。

 不管是男猎人的死, 小狼的被救, 还是外婆的自救, 这在前文都已做了足够的铺垫。

 例如故事前半段交代外婆对动物特别好, 尤其喜欢狼, 这就预示着她将以狼的救护者出现, 而和猎人形成对立。

 又如小白帽, 当叙事者叙述她见到可能对她造成伤害的猎人时毫无惧色, 这就合理化了在故事结尾时她对杀猎人之事的冷漠。

 用巴特的话来说, 这类文本就是“以一种依逻辑发展的‘桨糊’把所叙述的种种事件粘合起来, 话语推行此原则, 便臻于着魔的境地。

 ”[2](p.259) 《小白帽》 的结尾便是这样一步步推衍出来的一个合乎文本发展的结。

 通过以上分析, 我们也可以得到可写性文本不一定就有可写性结尾的推论。

  在巴特看来, 可写性文本是高于可读文本的。

 文学的价值不在于表现或解释这个世界而是对这个世界的既有的规范提出挑战, 提出更高的意义阐释期待, 在于使读者同作者一样成为生产者而不是消费者。

 在我看来, 结尾也是如此。

  三 故事结尾与意识形态问题

 克里斯蒂娃(Julia Kristeva)

 说, “凡业已完成了的语句均要冒成为意识形态之物的危险。

 ”[5](p.61)这句话同样可以用在结尾的理解。

 在文本表层理所当然的表述之下, 都有一种深层的意识在支撑着。

 因此读者在阅读的时候, 就需要从表层深入地去探求它所蕴含的深层观念。

 在贝洛版《小红帽》 的结尾中, 狼把小红帽和外婆吃掉了 。

 依据《百变小红帽》 的分析, 贝洛版的《小红帽》 是一则性爱寓言, 在于警告女孩她们的周围潜伏着许多想骗得她们贞操的如狼般的男人。

 贝洛的《小红帽》 捍卫的是他的性道[1](pp.59-60)它的结尾蕴含着整个文本的意含, 在一定的程度上, 可以说这个文本的情节是为其结尾而存在的。

 德观。格林版的《小红帽》 比较明确是写给儿童看的, 隐含读者的设置决定了 它思想的传达和结尾的安排。

 它所表达的观念是要小孩子循规蹈矩, 要小孩听大人的话, 因此在贝洛版《小红帽》 的“缺席”与“侦察”之间加了“禁止”和“违背禁...

篇二:去外婆家路上和妈妈性爱故事

遗民

  作者:

 崔子恩

 (1)

  美利坚合众国有一座旧金山, 旧金山上上下下有英格兰苏格兰日耳曼以色列俄 罗斯汉回蒙马来大和印第安多种人口, 堪称人种的自然博物馆。

 去东京翻开东京都 人口普查簿, 则鲜有大和族之外的少数民族。

 日本列岛虽为列岛, 却罗列不了太过 海洋气息的气魄。

 小岛小国, 被小的概念所挤压, 反而最喜尊大, 甚至超级尊大。

 和是大和, 国是大日本帝国。

 国民身材矮小, 便有矮小的学者撰文说, 小个子的群 体最利於使高个子的西方种族与他们共享大和阳光:

 太阳从小个子的国土上升起,

 此谓太阳之本, 小个子的群体挡不住阳光, 便把它慷慨地留给因高大而影响智商高 度的可怜人。

 当然, 我所生长的三角城虽然一年只有春秋冬三个季节, 而且远不抵 东京繁华, 却敞开城门, 欢迎每一个人, 无论善恶美丑, 无论是江洋大盗还是男娼 女妓。

 取得三角城的城籍, 老实说, 不费吹灰之力。

 日本帝国东京都不是这样, 新 加坡更不是这样。

 要进入那种寡民小国, 必须用色欲和性别的武器:

 勾引住一个小 个子的男人或女人, 嫁过去, 或者娶过去。

 十分自然, 在三角城被奉为至上的爱情,

 可用可不用。

  在我们鲜花盛开果实累累白雪皑皑的三角城, 三季如诗或如画。

 土生土长的汉 回满赫哲鄂伦春鄂温克朝鲜蒙古, 与侵略战争遗留下的大和族, 因传教而留居的高 卢族苏格兰族法兰克族巴伐利亚族, 因支援城建而流连忘返的俄罗斯族白俄罗斯族 乌克兰族人, 只要情愿, 都可以无条件永久居留并获得一份收入不高但相当有保障 的工作。

 初生两个月, 母亲便漂漂亮亮地抱着白白净净的我到耶稣圣心教堂领受洗 礼, 洗净原罪, 得圣名伯多禄。

 为我授洗的神父, 是一位年轻英俊的波兰人。

 培育 我父母成长的免费学校名为圣若瑟教会学校, 由一老一少两位瑞士神父主持。

 我父 亲当院长的铁路医院里, 有一半医护人员属白俄罗斯。

 待我长到 15 岁, 嘴巴上生了 细细一层茸毛, 波兰人意大利人瑞典瑞士人法兰西人俄罗斯人, 一夜之间从三角城 消失不见了。

 有人说他们是自愿离开的, 因为思乡, 因为三角城很清白又清贫。

 也 有人说, 他们是被赶走的, 因为他们的祖国富得流油, 牛奶和香蕉都往大海里倒,

 富国的人和富国一样坏。

 他们是鬼子, 洋鬼子, 从八国联军开始, 没一个好东西。

 我半信半疑, 去翻史籍。

 编年史上说, 波兰是二战最大的受害国之一, 一直受着内 忧外患的围困, 境况不佳。

 怎么该把他们赶走呢?

  没有走也没被赶走的是小山明子, 我家的左邻。

 她是小明和小红的妈妈。

 她的 丈夫是火车司机, 个子很高大, 脾气很暴躁。

 日本遗民留下来, 既没有自愿走, 也 没有被赶走, 令我心生疑窦。

 我用课本上的文言文问爸爸“何以故”。

 爸爸说, 那 是政治问题, 他是医生, 只会诊察人体的病情, 不会诊断国际政治风云。

 他肯定没 想到, 我敢保证, 作为一个偶像, 他在顷刻间塌落、 粉碎了。

 不能对每一个问题都 发表真知卓见的人, 同平头百姓有何区别? 从那时开始, 我时时处处事事都与爸爸 对抗。

 原理是少年偏执式的:

 打碎的镜子比不上普通的毛玻璃。

  爸爸每天晨起要收听英语广播, 悄悄地。

 我故意吹黑管, 在距他不远的地方,

 利用时局, 声调尽可能高。

 其实, 我天生肺活量渺小, 演奏管乐器相当吃力。

 音乐 老师偏爱长相文静的男生, 任我在新购置的乐器群中挑选一至三件带回家中练习。

 我选了圆号、 小号和黑管。

 不用说, 两件亮铮铮的铜管乐器, 我连吹出响声的气力 都没有。

 在此之前, 爸爸建议我学拉小提琴。

 理所当然, 我肯定不选弦乐器。

  不久, 我吹黑管吹成了肺炎。

 一咳嗽我就捂死嘴巴, 不让当医生的爸爸听到,

 以免被他用听诊器听来听去。

 况且, 我也不想充当他医学进步的试验品。

 连一句“ 何以故” 都回答不上来的爸爸, 肯定在医术上也不似我以前信奉的那么高明, 说不 定还一知半解, 类似於江湖郎中。

 晚上他拉小提琴, 总是拉《江河水》。

 以前他一 拉琴我就暗自流泪。

 现在他一开弓, 我就窃笑着躲开。

 当然, 是在窃笑的样子被他 牢牢看在眼中之后。

 毕竟年少气盛, 肺炎硬是被我捂嘴巴捂好了。

 不过, 倘若相信 因果, 钙化斑块作为因, 留在肺的叶片上, 后来考大学我就会在体检上受到惩罚,

 被刷下来, 作为果。

 爸爸慈善而悲伤地凝视着我, 我的窃笑和我窃笑中的侧影背影 。

 有时我听到他独自叹息, 为我内心的阴影和我们之间日渐加深的沟渠。

 他和我都 未曾料到, 对完美的追求, 造成了人最初的失望和最终的隔离。

 爸爸白天或午夜依旧去医院, 在手术室为病人作外科手术, 早晨依旧悄悄地听 英文电台, 黄昏依旧拉小提琴, 琴曲换成《思乡 曲》。

 三角城春去秋来, 他的神色 和言语也日渐萧疏, 日渐寡淡起来。

 我成了一个强者, 咬紧牙, 不使怜悯吞噬灵魂 。

 爸爸成了弱者, 龟缩者, 尽量回避与我面对面的机会。

 趁此时机, 我大肆偷看他 的秘密藏书, 用他大学时代保留下来的精美信笺和墨水胡写乱写。

 最重要的是, 他 不再管教我, 我可以随时到左邻去找小明或小红。

 对欧洲人的席卷而去, 日本人的 安然遗留, 我得独立为“何以故” 找到政局之外的民间答案。

  (2)

  小山明子的丈夫开蒸汽火车。

 他人高马大, 名叫赵江河, 动辄喝烈酒, 轮番打 骂小山明子或小明或小红。

 右邻的大哥哥周极说, 日本男人个个都是施虐狂, 女人 个个是受虐狂。

 我模模糊糊地懂得那语意, 因为他使用它们时用了身体语言。

 鞭挞 者和被鞭挞者的形象深深印在我的记忆中。

 我摆脱了对打骂哭喊声中的小山明子的 同情。

 她依旧宁静, 很干净地在街上走, 用同我们一样的乡 音同我妈妈聊天。

 小明 和小红就不同了。

 他们在皮鞭下瑟瑟发抖, 以致於小明间歇性失语。

 小红成年后专 门挑极女气的男子发表爱慕之情, 她误认为那是不需防备的安全地带, 事实上他们 根本不会爱她, 尽管她是个无可挑剔的美女, 而且性情温柔。

  (3)

 小山明子利用铁路部门为家属发放的免费乘火车旅行的特权, 每年一次去圆城 , 轮番带小明或者小红同去:

 不带去的那一个一般寄存在我的家, 由我的妈妈和姐 姐帮助照看饮食起居。

 另一张免票她用来去方城, 每年一次, 带小红或者小明去的 次数越来越少, 所以她去方城的时候常常会将两个孩子都寄存到我家里:

 那是我们 童年最快乐的几个月:

 一向对子女要求极严的妈妈会突然松缓对我和姐姐的约束,

 吃喝穿戴玩儿全随我们, 为的是不使她好友的孩子感到不自在。

 作为对我们的报答 , 也不算报答罢, 是依赖, 小明告诉我他妈妈去圆城总是住旅店, 总是同一个很干 练的日本男人悄悄相会。

 他很讨厌日本人, 他们全是孤儿, 又色迷迷的(他是指那 个日本男人)。

 小红同我姐姐更亲热, 她告诉我姐姐, 她和妈妈去方城总是住在一 个日本女人家里, 那个女人家里很穷, 她的妈妈每次去都会把家里的一些好东西带 去送给她, 有时也给她钱。

 毫无疑问, 我是那种生性多疑、 好联想的孩子。

 但是在 学龄之前, 我的见识局限於妈妈每年带我去一次圆城看望外婆, 爸爸每年一次带我 去方城看望奶奶(偶尔也有双亲同时带我出行的纪录)

 和我在三角城的游戏活动所 见所闻所感所思。

 我差不多只能把圆城那间小旅店想像得很黑暗窄小, 木板墙, 把 同小山明子会面的男人想像成小个子长八字小胡子, 把住在方城的那个日本女人描 绘成小山明子的样子, 大概是她的姐妹。

 即便这些, 也不过是我幻觉的天际倏忽飘 过的雨丝风片。

 它会很快消隐到儿童的游戏专注中, 连同我对某些类似悬念的场面 的戏剧性想像一起, 融化到游戏的秩序里。

 我毕竟好奇的头绪太多, 千头万绪, 无 法一一去解决。

 我必须盼望长大, 长大到我可以拿起笔来像我今天这样用汉字符号 写作的程度, 才有可能对某些悬念进行处理。

  (4)

  在我和小明滚瓜烂熟地从阿拉伯数字 1 数到 100 以后, 三角城铁路第一小学因我 们智商合格而同意招收我们入学。

 我的妈妈和小明的妈妈用我家的缝纫机亲手为我 们缝制好海员式校服后, 便约好一同去圆城旅行并各自带上各自的儿子。

 对於这次 旅行, 我没抱什么好兴趣, 一是因为我随妈妈去报名的时候已深深地爱上了那所小 学校(它比家和幼儿园的空间大得多得多, 简直像大海和小河的差距), 二是妈妈 不准我穿崭新的校服去见外婆(她说我还不算正式的小学生), 三是我用蜡笔画的 一幅幅杰作(大约是 13 幅)

 受到爸爸的忽视(他近来手术连绵)。

 不过, 一上火车 我想同妈妈闹别扭的预谋立即烟消雾散了, 原因是小山明子和我的妈妈慷慨地拿出 准备送人的礼物给我和小明吃:

 小山明子给我的是三角城著名的酥皮老鼎丰牌号的 月饼, 妈妈给小明的是三角城著名的黑加仑果酱馅饼。

 小明长我一岁, 比我瘦比我 高, 但同我一样嗜好甜食。

 如果不是列车很快进入夜间行车, 两位母亲抵达圆城时 就会两手空空啦。

  一下火车, 我和妈妈就乘上 1 路有轨电车, 同要乘坐 11 路无轨电车的小明和小山 明子分了手。

 有轨电车启动时, 我从二层的玻璃窗朝站台上看, 看到小明和小山明 子的背影向车的后方移去, 蓦然生出一种怜惜、 依恋和不安:

 他们的身影在变小变 远和消失的过程中, 透露出的是那种最普泛也最经典的离情别意。

  初生的离愁像日后的初次梦遗、 初吻、 童男初夜一样, 在记忆中占据特殊的席 位。

 在当时, 它体现为怅然若失的神态, 并被外婆和小舅妈看在眼中。

 我几乎不到

 户外去玩, 对小舅舅的独生女儿、 我的表妹琳琳态度冷漠, 食欲也前所未有地不振 作。

 到圆城后的第三天, 妈妈只得委派小舅舅带我去小明下榻的小旅店会见他。

  葵花旅店小得像个玩具城堡(我现在认为, 那是东欧风格的)。

 我和小舅舅坐 在门厅的沙发中足足等了两个小时, 一直到 11 路无轨电车将收末班车, 也没见到小 明和他的妈妈。

 我几乎绝望了, 在电车上编织着一个又一个恐怖故事。

 第一个故事 , 是小明被“拍花子”(人口贩子的俗称谓)

 用手心的药末拍中了灵窍, 跟上他背 后的帆布口袋消失在圆城螺旋式的街道中, 小山明子披头散发漫城去找寻, 直到夜 深人散。

 故事第二, 是小山明子的那个“日本宪兵” 暴死街头, 小山明子和小明正 在殡仪馆为他守夜(这个故事很模糊, 因为我没见过殡仪馆, 而且为是否在教堂中 给他举行大黑弥撒而迟疑难决)。

 第三个故事是小明被一辆又一辆的大汽车小汽车 阻断在马路的另一侧, 永远也不能同小山明子会合(其实这只是一个场面)。

  回到外婆家, 我开始发烧。

 妈妈说我浑身像火炭似的烫手。

 外婆不停地揉捏我 的手, 时时地用脸贴我的脸, 不知是试我的体温, 还是以为我要死去, 抓紧时间把 平素对我的喜欢更紧凑地表达出来(不生病时, 我一般不愿让长辈亲吻我)。

 小舅 妈则熟练地给我的口中含上一支体温计, 并手脚麻利地用电炉上的钢精锅对注射器 进行煮沸消毒, 准备给我注射退烧药剂(她是一个护士)。

 在听到外婆用圆城方言 申斥小舅舅没照看好我使我生病之前, 我尚能分辨自己的清醒与幻觉交替出现, 像 12345 和 12345 之间的停顿交替出现一样。

 可是一听到小舅舅的反驳, 我马上坠入了 虚幻的世界:

 全是一些瞬息万变的点和点、 线和点、 线条和线段、 线条和线条, 背 景大多是白、 奶白、 灰白, 突变为黑、 灰黑, 再变为灰白, 点和线条混绕成一片,

 是背景, 是底色, 又是点和点、 线条和线条, 偶尔会有一些类似血点的颜色出现,

 或者是一颗鹅黄色的油漆五角星, 也许还出现过一片葵花, 一大片葵花。

 天旋地转 , 天旋地转, 我从高空向下飘落, 平躺着仰面朝天, 飘了又飘, 想呕吐又吐不出,

 可是总也到不了地面。

  (5)

  我去报到上学时穿着崭新的海员式校服, 而小明的校服已洗过两水, 显得有些 旧了:

 因为我上学时, 学校已开学两个星期。

 我几乎没花任何特殊的功夫, 就把功 课补上了。

 我还把学校当成自己最可爱的花园, 每天早早地离开家(宁愿失去与小 明同行的机会), 在教室还没有开门之前就倚在门口的老榆树下等待校工打开门,

 等待成为每天第一个进入教室的人:

 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高中毕业。

 上了大学, 我 却成了一个逃课大王。

 还有一个从小学一年级开始的习惯, 一直保持到高中毕业,

 到了大学就“往日不再” 了:

 门门考试和总分都是第一名(尽管不全是满分), 从 班上到全年级。

 这两个习惯当时都令我骄傲, 可是成年以后有相当长时间我在回忆 中却只能看到一个苍白乏味的童年。

 我险些专门写文章去奉劝那些“好学生” 放下 书本像小明那样随心所欲过个痛痛快快的童年。

 在学校里的小明, 同在家里判若两 人。

 他像出笼的小野兽, 上课也玩下课也玩儿, 而且勇敢得像头小豹子, 谁冲撞了 他他马上就以拳脚相加。

 我因病迟到的那两个星期内, 他已建立了自己牢固的“王 子”(其实是霸王)

 地位。

 我一上学, 他立即将我置於他的保护之下, 使我病弱的 样子没有成为受欺凌的对象。

 不过, 一回到家, 一遇到赵江河暴饮而醉大打出手,

 他立即转变成一只可怜的小公鸡, 头缩脑, 间歇失语, 跑到我家里来寻求我妈妈的 护持。

 他像分裂的两个人, 生存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待到我们读到铁路一中初二年级, 我向爸爸提出“何以故” 的问题爸爸无法解 答, 我开始打碎爸爸这个偶像并同他作对的同时, 小明已长得同赵江河一样高, 并 且偶发性地与赵江河的拳打脚踢相对抗, 还之以少年武功, 得到的是...

篇三:去外婆家路上和妈妈性爱故事

张悦然全新概念主题书鲤·最好的时光》

 《鲤·最好的时光》 卷首语

 张悦然

 几乎所有人都认同最好的时光是一个属于过去时态的词组。但人们又通常认为幸福则是将来时的甚至是趋向于无穷远的将来。以此来看两个词相隔迢迢永不碰面。也就是说最好的时光并不是幸福的。这个结论令人沮丧。不过也许真的没有太多人愿意用过去最好的时光来替代想象中幸福的未来。甚至不愿意拿当下既不幸福也不美好的生活与之交换。当我们在感慨过去某段时间是最好的时光的时候并没有期待它挣脱时间轴的束缚来到现在重新发生或者继续发生。如果它忽然站在眼前我们大概也会手足无措。那段时光我们爱 却不再需要。

 我们只想在孤独的时候 凭借记忆对它意淫一番 假装还在它的怀里。或者是把它当做一个故事 说给别人听 那时我们也好像和它还在一起。

 这情感热烈而虚伪。

 但虚伪是时间的错。它让我们不停向前走又向后看。它让我们盼望一直走下去又想永远停留在某个位置。它让我们野心勃勃又心灰意冷。我们被它挟持从未获得自由的意愿。

 小时候看张爱玲的《十八春》 对曼桢那句话记得很深。她说 “世钧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而现在想来即便回去回到过去相爱的时间也都是煎熬和痛苦毫无幸福可言。否则又怎么会分开。他们无处可去在时间的轴线上过去和未来没有一个可以藏身的角落。但为什么曼桢想要回去我们想要回去因为时间的仁慈之处在于它把那些被痛苦撕碎的记忆重新拼好变得完整无缺。破镜重圆。最好的时光是那些被忘掉又渐渐记起来的时光事实上它们并不是时间是画面是影像。我们是它的演员是它的作者是它的观众。不过是一场戏而已。

 我们希望最美的尤物长存

 鲤编辑部

 张悦然如果是在几年前我最初知道萨冈和麦卡勒斯的时候大概很容易把她们的国籍弄反。热烈的萨冈来自美国而忧郁的麦卡勒斯是法国人。那时候我认为法国文学是忧郁的女人而美国文学是个顽劣的孩子——但现在却不会。法国文学中有一种轻快欢跳的东西热烈激扬。当然会有例外但萨冈并不例外。她是法兰西的尤物自己像闪闪发光的珠宝点亮人们的欲望她和文学谈恋爱小说是她的一个情人。但美国则相反。现在的我也许会更喜欢美国的当代文学。有一种下坠的力量藏着一个黑暗的旋涡。在电影《声名狼藉》中哈波·李说美国不像法国凭借一点迷人或者发光的东西就可以生存下来。美国希望要你的全部并且越快越好。所以在美国作家身上你看到了他的全部全部是一个更深、更强烈的表达。在麦卡勒斯身上我们也可以感觉到这种完整和强烈。她把自己打碎

 一小块一小块地融化在文学里。

 周嘉宁:我早些年喜欢萨冈并不是因为她的小说她的小说能够让我记住的只是一些片段了战争三部曲是我比较喜欢的而我知道围绕着我的只是情绪。所以我更因为她是萨冈而喜欢她我喜欢她开阿斯顿马丁的车也喜欢她以一种情人的感觉与萨特相处而不是波伏娃这般的红颜知己。

 张悦然 萨冈的青春是腾空而起拥抱天空的而麦卡勒斯是默默挖掘试图把自己掩埋起来的。我们更喜欢她们当中的谁也许意味着我们对哪一种青春更认同。显然我永远无法爱上萨冈。

 周嘉宁所以说我们俩的青春基本都是麦卡勒斯模式的那种闭塞拘谨甚至内心有点小邪恶的青春是我们所能够触摸得到的她的质地属于心灵她的所有小说都在用那些小女孩的形象来拼凑一个自我。我觉得豆豉说的一点很好玩那就是麦卡勒斯真的应该不会有多喜欢萨冈吧。但是做这个少年专题是想要说些不一样的青春相抵触的、已经消逝的、堕落的、永恒心灵的等等。

 张悦然另外说句题外话我们之前已经做过美国梦的专题了可是现在想来如果说让我们选择以后只读一个国家的作家的小说我们大概都会选择美国的吧。除了麦卡勒斯外这阵子我们都热爱的约翰·欧文也是美国人。

 周嘉宁对所以特意请 btr 来翻译了约翰·欧文的一个短篇放在最后的小说部分在他的一本短篇集里每个小说的后面都有他写的作者手记我们连同那个手记也一起翻译了大约也就是想与大家分享我们的这份热爱。

 她总是走出门买一瓶 Johnny Walker然后坐在楼梯下面的直背靠椅上。在我与朋友睡着以后她会熬一整夜游离在她的浪漫幻想中。当我早晨下楼时酒瓶已经空了。

  交叉小径的青春1

 文/豆豉

 我不得不从萨冈写给萨特的信说起萨冈在听说萨特失明以后写了这封情书给他公开刊登在报纸上那年萨冈已经 40 多岁了。要知道在阿兰·维尔恭德莱为她写的传记《萨冈一个迷人的小魔鬼》里面1960 年之前的事情占了两百多页而写到 1960 年之后就只有那可怜巴巴的两页了 尽管到了 1960 年之后她仍然在写作 但显然在阿兰看来那些肆意的少女岁月已经不复存在。

 据说萨冈从 15 岁的时候起就想写这封信 她与萨特还有波伏娃其实很早就相识 那时候的巴黎和纽约哟还真是海明威笔下的那场盛宴萨冈当年也在那些地方遇见晚年的海明威还有这些年来风起云涌的苏珊· 桑塔格 甚至她穿越大西洋 到康涅狄格州边境的乡村酒吧里只为了听一听比利·霍利黛唱歌。若干年后当我们在四处寻觅一张霍利黛的黑胶唱片时

 只想空空地想天哪这个时代还有机会再重来一次吗萨冈在那时就认识萨特与波伏娃波伏娃对萨冈的回忆是从没有能够说得到一块儿去。而对于萨冈来说见面时的寡言或者在咖啡馆里遇见也假装没有看到只是缘于少女的羞怯。

 在那封信之后他们俩有过很亲密的交往这种亲密是他们可以像两个站在月台上的旅行者那般去聊天而不涉及任何熟识的他人。后来萨冈写给萨特的信他因失明而无法阅读于是萨冈将它们全部都录成磁带并且在每盒磁带上都贴了胶布做记号好让他通过触觉就能够辨别。

 这是我对萨冈少女般印象的最后片段。

 后来她很快就开始急切地写起了### 《我最美好的回忆》 仿佛也是从内心里感到一个时代的终结。所幸这个时代足够完美记忆就足够填满她衰老后所有的忧伤。

 她的青春期与很多人相比显得无比漫长但是也总会有结束的时候。一个人在少女时代再纵情行乐赤足开车挥霍财产也总会得到原谅但是这个世界的残酷在于成年人总会被束缚到各种规范里并且得不到原谅。萨冈因为吸毒被判刑又因为债台高筑被判刑没有人记得她晚年借住在朋友家里的样子在所有人的印象里她就是那个短头发开着阿斯顿马丁跑车的少女。

 在萨冈《我最美好的记忆》里曾经写到她与田纳西·威廉姆斯的一段交往。当时田纳西爱怜卡森·麦卡勒斯于是萨冈在那段时间里经常能够见到麦卡勒斯。那年萨冈 19 岁麦卡勒斯37 岁已经瘫痪了 8 年在萨冈的描写里有一段写田纳西把麦卡勒斯抱回房间像安顿孩子一样安顿她在双层枕头上躺下。

 很能够想象那样的一幅情景除却在这儿出版的麦卡勒斯小说上那张经典的照片外麦卡勒斯的大部分其他照片都透出一种青春期的拘谨和紧张。曾经看到过一张布列松拍摄的她的照片应该还是在瘫痪之前她站在灰暗的小房间里桌子上堆满了书草稿和打字机因为站着她的个头特别高几乎要碰到天花板上的吊灯就好像一个体育课的时候长得过高而分外令人瞩目的女孩短发男式的衬衫腿显得过分长。之后她在我心目中的印象就永远定格在那儿

 萨冈并没有对麦卡勒斯有过多的形容相信那个时候她更喜欢的当然是诗人田纳西而那个麦卡勒斯是被田纳西所照顾和宠爱着的小女孩萨冈几次写到她除了说她的腿和胳膊不协调地长苍白以及爱穿运动短裤外只强调过她那无敌的孩童般的笑容永不消逝的孩童般的笑容。

  交叉小径的青春2

 确实如果说飙车到出车祸的萨冈是以一个劣童的形象去征服法国的话那么麦卡勒斯则是一个被禁锢起来的小孩。看到过一个评论说她还是一个最会满嘴谎话的小孩大约是因为她确实给自己构建了一个如此完整又封闭的小世界这种事情只有孩童所为。她是个双性恋者那时先是疯狂地爱上那个美得叫人掉眼泪的瑞士女作家安妮玛丽热情扑空以后就转

 而到凯瑟琳的家门口苦苦哀求说凯瑟琳我真爱你。她那个在巴黎小旅馆里自杀而死的丈夫李夫斯对她真是很有爱而她却不知道该以何种方式去爱。在她的自传里种种往事都让人感到这个女人孩童般的冷漠无情。后来田纳西回忆麦卡勒斯的时候写过一段话非常感人 “那个夏天她爱上了某个人她的丈夫李夫斯还没有自杀但他已不是她爱的人了。她总是走出门买一瓶 Johnny Walker然后坐在楼梯下面的直背靠椅上。在我与朋友睡着以后她会熬一整夜游离在她的浪漫幻想中。当我早晨下楼时酒瓶已经空了。

 ”

 只有小孩才会像她这样去爱去伤害别人以及伤害自己。5 岁时麦卡勒斯就差点害死自己的亲生妹妹她的爱就是消耗型的要独占和勒索。在她所有的小说里我以为《婚礼的成员》中那个小女孩弗兰琪就是她一生的写照不属于任何一个群体无所依附。她想要重新照自己的喜欢去安排好四季将夏天删除添加更多的雪人们可以随时来来回回地从男孩变为女孩。而其实呢这个女孩是被她最喜欢的人排除在外的尽管那么渴望她无法跟着她喜欢的人去参与一场蜜月旅行她的玩伴也死了于是 12 岁的她绝口不提那场婚礼。这当中弗兰琪的别扭执著暗地里用劲幻想不时迸发出来的邪恶的孩童情绪都让我觉得仿佛看到了那个住在麦卡勒斯心里的小孩。

 有时候我揣测在那些萨冈所描述的会晤间麦卡勒斯是怎么看待萨冈的她会喜欢她吗唉她怎么可能会真的喜欢萨冈呢。

 麦卡勒斯自己曾经写到在她四岁的时候她和奶妈经过一间修道院那儿的大门敞开里面唱诗班的孩童们正在嬉戏以及吃冰淇淋她想要进去但是奶妈不允许因为她们都不是天主教徒。

 “我想要爬墙进去但是我个子太小我还一度拍打那道墙心里始终明白里面正在举行派对然而我没法进去。

 ”她的一生都在渴望进入一场派对可是她的一生都被孤独地摒弃在墙壁之外。而萨冈就是那个在修道院里面荡秋千和吃冰淇淋的小孩19 岁甜蜜罪恶叛逆疯狂她的生命本身就是一场派对足以把麦卡勒斯心里那个蹲在黑暗角落里的女孩狠狠灼伤。

 有些人在岁月面前无师自通地迅速缴械有些人是天生学不会如何长大。

  我终将会变得和你一样1

 文/葛玲薇

 长大成人这件事最恐怖的地方之一在于你或许会变成自己曾经最看不起的那种人而哪怕全世界最洒脱的人也未必承受得住来自自我深处的鄙夷。当 Danny Boyle 凭着《贫民窟的百万富翁的百万富翁》拿到奥斯卡最佳导演奖的时候他在领奖辞里感谢了长长的一串人最后还向一个叫 Longiness 的编舞师表示了歉意正是 Longiness 编排了《贫民窟的百万富翁的百万富翁》的片尾孟买火车站那一场惹得很多人会心一笑的宝莱坞式歌舞秀可是 Boyle偏偏忘记在演职人员名单里加上他的名字。

 但其实为了这场歌舞秀Boyle 要说句“对不起”的并不只是这个无名的编舞师。还有一个人他曾经导演了《浅坟》和《猜火车》 他曾经最擅长用外冷内热的调笑来加温生活的滑

 稽他曾经宣誓“我不喜欢拍浮夸的电影我理想中的电影应该是可喜的我也不会为了得奖就去拍些正经的大片” 。这个人也叫 Danny Boyle他 40 岁的时候还是个不依不饶的愤怒青年现在却几乎变成了自己反对过的一切。

 《贫民窟的百万富翁的百万富翁》是一部没有自我的电影。它放弃提出任何问题也拒绝给出任何答案。它从铺陈到冲突到高潮到结局无论是悲是喜一切只是为了让观众看完之后可以无牵无挂地洗洗睡了。它的每一轮起承转合每一段曲折蜿蜒全部都是为了顺应最大多数人的想象。可问题是最大多数人的想象还配叫做想象吗那不过是一枚被千万人嚼过的口香糖。

 它和商场里的降价促销旗帜并无二致 它就是要让你相信 快点接受你看见的吧只要接受了你就保证赚到了哪怕你连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它不曾试图唤醒你灵魂里任何未经触碰的角落它让你感觉良好是因为你从里面看到一个比你凄惨百倍的小孩子最后倒混得有头有脸有亿万人喝彩了。

 而影片的核心——“开心辞典”这档节目倒并不是第一次出现在 Danny Boyle 的电影里了。《猜火车》的马克也参加过只不过是在戒毒时的幻觉里。当时他的对手是一群有理有智的大人对他们来说毒品致幻不过就是一套一套尽在掌握中的化学方程式可是在马克这里快乐就是快乐和成分无关。马克回答不了问题所以他只能在挣扎之后被吞没。马克选择不选择可是《贫民窟的百万富翁》里的贾玛尔最具天分的事就是选择。13 年之后当孟买小孩贾玛尔坐到了提问的大人对面时他已经不在乎自己为什么要知道“左轮手枪是谁发明的” 不在乎“一百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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